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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1期
2024-11-29
藝文
焦點

【記者李香霆台北報導】燈光一落,夫人精緻高貴的梳妝台映照著兩女僕簡陋陰暗的小閣樓,而女僕就像夫人的玩偶般,在階級的差異下任其肆意使喚。中國文化大學戲劇學系2024冬季劇展《女僕》,23日至24日由學生劇團N25E121劇場行動在文大大仁館107小劇場演出,展現在階級壓迫中掙扎的小人物,因慾望驅使而扮演成其主人,但始終無法逃離命運枷鎖。

《女僕》是法國劇作家尚.惹內創作於1950年代的經典劇本,文大N25E121劇場行動以實驗劇場的形式重新詮釋此作。 圖/周寧提供

《女僕》是法國劇作家尚.惹內創作於1950年代的經典劇本,文大N25E121劇場行動以實驗劇場的形式重新詮釋此作。 圖/周寧提供

蘇朗芝和克萊兒兩姐妹同為夫人的女僕,在夫人長期欺壓下,他們透過角色扮演抒發不滿情緒,扮演過程使他們漸漸意識到三人的階級差異,並萌生毒殺夫人的想法。導演李沛恩說:「毒殺的念頭不是因為深仇大恨,他們真正渴望的是被愛,但是這個慾望無法被滿足,所以他們轉而傷害他們自己。」

夫人外出後兩位女僕會玩起角色扮演,妹妹克萊兒扮演時常對姐妹頤氣指使的夫人,姊姊蘇朗芝則飾演服侍夫人的克萊兒。 圖/周寧提供

夫人外出後兩位女僕會玩起角色扮演,妹妹克萊兒扮演時常對姐妹頤氣指使的夫人,姊姊蘇朗芝則飾演服侍夫人的克萊兒。 圖/周寧提供

為了讓觀眾共鳴女僕的遭遇,李沛恩將背景設定於台灣,並選擇同時存在上海話、國語、台語三種語言的1960年代,試圖讓語言差異突顯主僕間的階級差距,「一般人聽不太懂上海話,所以夫人的上海話會讓人有疏離感,那個正是我要的效果。就算聽不懂,但當下的氛圍卻可以感受到壓迫性。」李沛恩解釋道。此外,導演也讓女僕透過國台語的切換,強化服侍夫人時的虛偽與私下真實樣貌的反差,觀眾敖芷嘉分享:「環境或是文化比較相同的話,可以更理解角色所在乎的東西。」

雙面舞台讓觀眾更全觀的欣賞演出環境和每位演員的表情。 圖/周寧提供

雙面舞台讓觀眾更全觀的欣賞演出環境和每位演員的表情。 圖/周寧提供

除了改編時空背景,為突顯劇情中「陰謀」與「扮演」的核心元素,團隊特別採用雙面式舞台,使觀眾可以更全觀地感受這齣戲,舞台設計曹怜說:「我覺得背面也是會是好看的,多一些神秘感跟想像的空間, 同時另一邊的觀眾又能看到陰謀中的細節之處。」此外,服化設計孫小菲也藉由妝面的改造,呈現女僕僅為夫人的附屬品的意涵,更從中做出姐妹的個性區別,「姐姐臉上有貼鈕扣,嘴巴旁也有縫線,是看似柔軟的布偶,但實則較難破壞;妹妹是像陶瓷娃娃,所以臉上有破掉的痕跡,代表堅硬的同時卻也是易碎的。」他補充道。

不斷壓抑著情緒的蘇朗芝,終於在謀殺失敗的那刻徹底爆發,將對夫人的恨發洩在妹妹克萊兒身上。 圖/周寧提供

不斷壓抑著情緒的蘇朗芝,終於在謀殺失敗的那刻徹底爆發,將對夫人的恨發洩在妹妹克萊兒身上。 圖/周寧提供

飾演女僕的兩位演員必須在長達一個半小時的表演中,不停切換多種語言,熟記雙面舞台的複雜走位。為此,飾演蘇朗芝的演員邱晨瑜說:「夫人的表現要讓我感受到厭惡,如果對手演員沒有一起把情緒堆上去的話,其實會很難到達情緒飽滿的地方。」而扮演夫人的古若妍則為了讓角色與女僕間的階級關係更加明顯,不停練習上海腔及走路的儀態。

為完成謀殺夫人的計畫,克萊兒如願披上夫人的衣裳,並喝下毒茶自盡,為自己和姊姊找到解脫。 圖/周寧提供

為完成謀殺夫人的計畫,克萊兒如願披上夫人的衣裳,並喝下毒茶自盡,為自己和姊姊找到解脫。 圖/周寧提供

故事尾段,團隊採用開放式結局,讓兩位女僕最後的生死不得而知。飾演克萊兒的石巧柔說:「這個就好像是我們死掉的那天一直輪迴,是夫人一直讓我們玩著這個遊戲。但站在夫人的角度,其實根本不把我們放在眼裡。」導演藉由留下伏筆,使觀眾自行想像兩位女僕在燈亮後是否又會重演悲劇,如同現實般,因階級剝削而造成的悲劇,未曾根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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