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楊凱傑台北報導】「荒謬是想尋找生活的本質,而繪畫是我們探尋本質的過程。」藝術家何思賢、就讀國立臺灣藝術大學美術學系郭俊佑和國立臺灣藝術大學書畫藝術學系碩士生操昌紘,於8日起在台北市一票人票畫空間,籌辦聯展《荒誕廚房》,三人以畫作探討日常經驗中的荒誕之處。
郭俊佑、何思賢、操昌紘在台北市一票人票畫空間舉辦聯合展覽《荒誕廚房》展至10月26日。圖/楊凱傑攝
對他們而言,廚房既是日常場域,也象徵著畫室,畫家便是廚房中的廚師,在此次展覽中端出名為「荒誕」的菜色。本次聯展三人皆使用油彩創作,生活經驗則是他們的靈感來源。其中郭俊佑便在作品〈存檔〉中,擷取高中學習地科的地質學知識,畫出地科學家分析地層結構的樣子,並將地層結構的圖解融入作品,化作對人類不自量力的譏諷,他認為荒謬的是只有幾萬年歷史的人類,卻想試圖理解已存在幾億年的地球。
郭俊佑的作品〈存檔〉,將地層圖解的概念具體化,一具具標本都彷彿是對整個世紀的儲存檔案。圖/郭俊佑提供
〈蠟燭〉是何思賢的近期作品,與早期作品相比,他在作畫時會更有意識的融入想法與情感。原本〈蠟燭〉是靜物速寫,但何思賢額外將數封情書的內容,繪成桌上的文字。何思賢繪出流動的蠟滴,並將其覆蓋在文字上,他表示蠟滴是具有意識的,「燒完時,文字被覆蓋,彷彿情意就在這世界消失般,不復存在。」而蠟燭融化時流動的樣子,對他來說,就有如情感會隨著時間流動而消逝。他補充:「蠟燭在現實中是沒有意識的,但我賦予它意識,本身就是荒謬的存在。」
何思賢在〈蠟燭〉 作品中繪上融化的蠟油,表述情感的流動。圖/何思賢提供
操昌紘將電影院隨處可見的逃生出口,作為畫作的標誌符號,他的作品〈 Exit strike 〉、〈 EXIT 〉彼此獨立卻又相互呼應,兩幅作品雖有著共同符號「出口」,卻因符號抽換到不同地方而使意義轉換。在〈 EXIT 〉作品中,操昌紘以畫中的電影院,醒目的綠色號誌標誌著出口位置,卻不見逃生門的蹤跡,創造出一個交織現實與虛幻的空間。而再放大綠色標誌,便成〈 Exit strike 〉,操昌紘把綠色小人想像為特技演員,綠色背景如同電影綠幕,對他而言,填滿畫面的逃生出口號誌,呼應被生活所禁錮的人們,試圖逃離現實世界。
在〈 exiting 〉 中, 操昌紘將EXIT四個大字呈現在電影院巨幕上,呈現其荒誕的構想。圖/楊凱傑攝
郭俊佑、何思賢、操昌紘將自己的作品視為美食,而作品產出的過程,就是廚房做菜的流水線。因互為好友多年,在繪畫技法上也相互影響,顏料的質地或材質可能大同小異。但郭俊佑表示,相似處在圖像都有隱喻,「圖像如何暗示,各自都有想表達的東西。」技法儘管類似,各自對生活的體悟卻有所不同。
郭俊佑、何思賢、操昌紘從十九歲認識至今,繪畫過程中時常交流意見及分享彼此技法。圖/楊凱傑攝
觀眾阿偉(化名)表示,在每件作品中,發現畫作都是以生活為場景,儘管一開始無法理解廚房在此次展覽中的意涵,但能感受到作者試圖以日常作為連結,「用以往沒有想過的角度,去詮釋日常。」觀眾融(化名)則分享對何思賢的〈 海浪邊的女子 〉的心得,「日常中荒誕的細節,作品中女子的腳印沿著海浪行走,但真實的腳印其實早已被沖刷,海浪與腳印是日常,違反物理則是荒誕的呈現。」